浓情浅尝 唯有目送
时间:2015-01-13
作者:叶蓁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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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看台湾作家龙应台的《目送》颇有感触,至亲之情好像一滴浓墨掉进了你的心池,慢慢漾开,回味无穷。淡雅、宁静、温婉的基调足以熨平浮躁,温暖人心。不知不觉让我捡回温存的记忆,珍惜身边的亲人。
纷繁迅速的当下,我越来越向往一个境界,慢的境界。时间怎么流都可以,任何一个时刻,任何一个地方,都是安身立命的好时刻,好地方。永远不用想“时间都去哪了?”我想有一个家,家前有土,土上可种植丝瓜,丝瓜沿竿而爬,迎光开出几朵灿黄的花,花谢结果,累累棚上。家里有父母有兄弟有爱人有女儿,我就坐在那黄泥土上,看丝瓜身上一粒粒突起的青色疙瘩,听麻雀叽喳之声,细看女儿如花的笑靥,慢看天上云卷云舒。
可是有一天,突然发现女儿挣开我的手,执拗的要走她自己的路,找寻自己的方向,步伐已不再与我一致,蹦蹦跳跳的身影也如此高大了起来,甚至陌生了起来,我的心蓦然一沉,看着她欢快的背影,我知道,她已渐渐长大,她要走上一条属于她自己的道路,那条路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叫“目送”,三十年前我已走过,只是我与她不在一个时空里。
“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”
每次和母亲通电话她总是一贯很充实很好的样子,话里话外都告诉你无需担心她,这样更让我不安与愧疚。其实细细算来,我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儿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寄宿在亲戚家,上学时几乎都是住宿,与母亲隔绝一直到毕业,
“一件事情的毕业,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。”然后就是工作、结婚、生子……整个人又与另一个家庭捆绑在了一起。究竟有多少日子是和生我养我的父亲母亲在一起的?我满是羞愧。很怀念和母亲在布满阳光的庭院里唠家常的时光,很怀念和父亲在饭桌的交谈或争论,很想多牵牵父母的手,很想……
父亲床头的书一本叠一本,母亲把家里收拾了又收拾,但怎么收拾家里也是空荡荡的,近来母亲又迷上了十字绣,我仔细一翻发现母亲修了十几幅,密密麻麻的全是对儿女的思念,无言却扎手。
曾几何时,母亲看我离开时也会推开窗户,向着楼下反复叮嘱起来,我俩会这样反复安慰许久许久,这一幕像极了八十多岁的姥姥与我的母亲的话别,她俩把每一次都当做最后一次般珍惜难舍,我从姥姥浑浊的眼睛里能看到热切的眷恋。人生真是轮回,也正是在轮回里在别人的故事里,才把自己看清楚。
“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去看父母的背影,而是承受他们追逐的目光,承受他们不舍的,不放心的,满眼的目送。最后才渐渐明白,这个世界上,再也没有任何人,可以像父母一样,爱我如生命。
人生本来就是旅程。夫妻、父子、父女一场,情再深,义再厚,也是电光石火,青草叶上一点露水,只是,在我们心中,有万分不舍。于是,“目送”里有深深的眷恋,久久的不安,几代几世的亲情传承,最终不过是目送一场------